改鸽-Cu

布丁超好吃的啦!!

风筝

当乔治老得不能再老时,他想起了风筝。

淡蓝色,薄纱的风筝。

乔治不喜欢风筝。

当他尚没有袋鼠口袋大小的眼睑,拳头一样的眼斑时。不,把时间再倒退一点。当他还是个幼童时,世界只有一个小村庄那么大。一天,意味着打弹子、甘草糖和沾满泥污的鞋带。

还有窗子。小得只能看见门外的黄泥和狗尾巴草。

6岁的时候村里风靡起了放风筝。像个刚学会拼贴的人,天空上贴满了彩色的风筝。小窗,现在可以看到蒙得红红绿绿的黄泥地。

乔治知道家里没有钱买风筝。

废料厂的登记表上自此有了荣格家的名字。

第一只风筝薄薄的,颜色淡得胜似没有。

零零碎碎地,他只记得父亲的手,教他抓着线头。

风筝没有漂亮的长尾巴,只是一个菱形,飞得歪歪扭扭。

不过,欣喜顺着面线,贯彻全身,令他的指尖颤抖。

有那么几个春日夜深,乔治缩在床上,问他那小小的影子:“风筝会不会陪我一辈子?”是呀,当我长大,要和那个吻过我的女孩子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着这只风筝的吧。

乔治的风筝和他共同记住了那年夏天。孩子们乘风的比赛喧闹无比,而小小的乔治却失了往日的口舌热情。是呀,当你的风筝就要成为冠军的时候,谁还顾得上吵吵嚷嚷呢!乘着气流,小风筝滑到了仅存的大风筝下游。

乔治小学文凭的脑瓜子里像爆米花般蹦出许许多多词汇:旗开得胜,天赋异禀,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刹那间,他想到的是母亲。母亲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她会夸奖我?会久违地微笑?还是会和爸爸和好如初……

视线所及,鲜黄的大巴缓缓呻吟,乔治的心猛地收紧——“哧”地,他的风筝和线头失去联系,耷拉着坠落。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去捡失去威风的银牌风筝,冠军夸张地大笑着。羞辱,欢笑,尖叫,嘲讽,细声细语,没有一个是属于他的。

但乔治已不在乎了。眼泪又一次糊住了视线,使他努力辨认母亲上车的身影也无法实现。他狠狠向前跑,跟在大巴的后头,张牙舞爪,高声呼喊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时间冲淡了记忆让老荣格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膝盖整个跌破得血流如注,那般痛楚,那种母亲离去的轻柔飘渺和遥不可及,是否又随着抓起的沙子一起从指间滑落。

乔治头一回尝到了不甘的味道。他不敢回家,因为家里还有一个比他更不是滋味的父亲。脑袋又失控地流出更多的词:得而复失,一无所有,空空荡荡,惊弓之鸟……真可笑,一刻钟前还在浮想联翩关于冠军和家庭重圆的小东西,现在成了个跌跌撞撞的幽灵。原本想嘲讽的,不想挖苦的,见状忽然都张了张嘴不喻而止,随着他空洞的脚步街道仿佛在迎接葬礼的灵车。

徘徊了许久,口干舌燥,乔治才不得已原路返回。到了家门口蓦然惊觉风筝的离去。牵着眼泪的线头似乎和风筝的一同再一次断开,冰凉就又一次沾湿了痕迹累累的面颊。父亲先他一步把门打开了,颓然向屋里走去。

乔治对风筝的记忆在此戛然而止。

之后母亲又回来过很多次,离开的频率也不言而喻。起初乔治任自己哭闹,几次三番地直到自己都感到添堵为止。直到后来本身也习惯了一切,甚至礼貌性的眼泪也不会掉下来。

“风筝是用来系在线头上的。”最后一回听闻母亲“最后一次离开”时,乔治把自己缩得不能再小,思索这是否是成长的一部分。

后来,母亲再也没有回来。

乔治辍了学,父亲失了工作,荣格成了笑柄;和吞拿搬去了加州,芭芭拉来了又走,荣格成了耻辱。妻子抛弃了丈夫,错失了女儿的诺言,荣格成了失败。


“我要挣很多很多钱,无论用什么手段,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要很努力地赚钱——”


之后的几十年,乔治又遇到过许许多多风筝,但如同他的第一次,荣格从来没有将它稳稳接住过。

风筝飞,风儿吹。Blow,blow,blow。

四十二岁那年,父亲死了。

监狱里,乔治看到蓝天下飘着几只米粒大小的彩色风筝,偶尔会感伤地想起克里斯蒂娜,他的心肝,和他自己。

一个人怎能如此得失败。


“——这样,妈妈就不会离开了。”


父亲走后,他的记忆也不剩多少了。稀奇,过去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用手称量了那么多公斤白粉,数了那么多沓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风筝飞,风儿吹。Blow,blow,blow。

乔治在老得不能再老的时候,想起了那只风筝。

在哪里呢?被哪个孩子当作战利品拾回了家,被狗叼了去,化作了泥土的一部份——亦或是被记忆吹走了。

乔治·荣格十分,非常想念那只风筝。

“风筝啊,风筝,你怎会如此地无情?”他艰难地挪动唇皮,浑浊的老眼昏花中又清晰。

他恍然大悟般跑起来,追逐着抢走银牌风筝的那群孩子,声嘶力竭地恳求他们将它还给他,做什么换都可以。孩子们笑啊,骂啊,对他又踢又打,最后将遍体鳞伤的“没妈的孩子”留在了夏日的黄土地上。风筝,却没有留在荣格家的小窗下。

于是他的单纯的快乐,不见了。

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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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说两句,咳咳

是做梦产物,文笔渣凑活看。

一直觉得乔治的童年不全。我是说,零零散散,若有若无,即使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又像是吊人胃口。一个顶注重家庭的人,一定也对父亲母亲*尤其是母亲,因为她捅了他一刀又一刀,呃*,有很深的感情吧。

首先,乔治罪不可赦。干这种事的人,还是监狱适合他。不过,如果人只有干坏事的经历的话,他还叫人吗?何况是黑势力F4里最柔情的一个*咳*

总之我说完了,耗费精力看到这里,真谢谢你。呃,应该说什么?真是感谢你?呃,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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